指细,符合墙上痕迹的特征。

“见鬼了。”白松泄气一般躺回去,离墙远了点,说:“是人手抓出来的,他们真的会善待俘虏吗?”

就在这时,营房里又有动静,是那位名叫格洛德的化学□□被他们的交谈弄醒了。

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他问。

“没事。”郁飞尘伸手,手指穿过铁门,将那个锁住铁门的老式铁锁拧了个方向,从平挂在门前变成侧放。

做完后,他说,“睡吧。”

化学□□低声祷告了几句,和白松陆续睡下。郁飞尘没再躺下,而是用一个方便随时起身的姿势靠墙坐着假寐。周围依然死寂得像个墓地,直到大约五个小时后,一丝苍白的天光从小窗照进来时,滴水声重新响了起来。

郁飞尘先看向了白松旁边的墙。那道痕迹消失了,仿佛从来没存在过。

再看铁门——

原本被他摆成侧放的铁锁,此时却还是静静平挂在门外,仿佛悄无声息自行移动了一般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没管它们,开始收拾自己。

当然也没什么可以做的,无非是理了理头发,然后拿那把锋利的小刀刮掉了微微冒出头的胡茬。

他不是个在意外表的人,但有些事情必须井井有条。

营房里的人陆续醒来。修士开始晨间祷告,零星的祷词中,能听出来他们信奉的是一个叫做“约尔亚尔拉”的人物或神明。化学□□对着墙壁发呆,另一个大鼻子的中年男人唉声叹气,一位金发的壮汉在与另一个小个子男人交谈。

“我妈妈上了另一辆卡车,”他说,“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。”

白松还在睡觉。

修士冗长的祷告结束。

白松还在睡觉。确实,如果前半夜从浅眠中惊醒,下半夜的睡眠会变得异常昏沉。

郁飞尘面无表情凝视着白松的睡相,三秒后,他打算把人踢醒。

——营房大门发出一声吱嘎重响。

冬日冷风蓦地灌了进来,冲淡了整间房内的潮湿和人气,虽然寒意彻骨,却让人神思一清。

走廊响起脚步声,几人在侧,两人被簇在中央,听脚步,一道重,一道轻,重的那个间隔短,轻的那个间隔长。

显然,一人重,一人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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